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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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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幾天不見, 他的姐姐還是以往那副簡單的裝扮,今日的穿著看起來不像是約會的做派, 背著書包,與其說是去約會倒不如說是像工作的……

弗道危皺了一下眉頭,忽地又展開了。

也是,莫哀歲一直以為來的會是尤蘭,兩人面上還有一層親緣關系存在,莫哀歲對這次見面不上心也是對的。

有誰見自己的家人還要隆重的打扮呀!

車門開啟,從裏面走出一個身穿粉色寬松體恤的俊美少年。弗道危迎著刺眼的陽光, 頗為不適應地半瞇起眼眸,就連眼尾那一點紅痣都顯得不耐煩。

弗道危長相本就偏向艷麗魅惑,本身很適合穿各種鮮艷亮眼的衣服, 而不會被各種顏色鮮艷的衣服比下去,反倒能夠襯托出少年好顏色。

莫哀歲穿粉色顯得冷清平淡;弗道危穿粉色便會顯得更加張揚囂張。

“姐姐還沒試試我這個貨, 怎麽知道貨物好不好呢?”弗道危走上前來,想要牽莫哀歲的手, 卻被後者飛快地躲了過去,他無奈地舉起手做投降狀,露出手腕上黑色物體,“好好好,我不牽你就是了……”

仔細聽過去,隱隱能夠聽到弗道危語氣透著幾分的委屈。

弗道危將自己比作貨物, 但是莫哀歲知道, 眼前這個佯裝乖巧的小變態從不認為他自己就是一個貨物, 相反, 精神力為SSS+的Alpha們生來仿佛就擁有這樣的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傲氣。

可,為什麽同為SSS+Alpha的寧書青與曾經為Alpha的隨青臨就從不會這樣呢?

瞅見弗道危一副抱怨、委屈的表情, 一股寒氣忽從莫哀歲腳底升起,緩慢地爬進她的心頭。

陽光正好,暖陽照在人的身上很是舒服,但莫哀歲此時此刻卻只感到自己渾身發冷。

聽聞這話,莫哀歲頓感荒唐,她甚至想冷笑出聲。

弗道危在抱怨委屈什麽?

該抱怨委屈的不應該是自己麽?

在他們所有人的聯合算計下,她的全部計劃都失敗了,即使服用了二次分化阻滯劑也無濟於事,她算計那麽多,提心吊膽那麽長時間,到頭來仍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該委屈的人就從來不是他們!

莫哀歲看著眼前好像不曾記得之前威脅她的事的弗道危就感覺一陣好笑。

他是因為什麽才會認定她會生出試試他這種貨色的想法。

要不是強闖、翻墻各種方式都試過了也尋不到出孵化園的方法,莫哀歲根本不願意做什麽基因匹配,更不願意與這些垃圾混為一談。

說到底,成為Omega的莫哀歲根本沒有任何可供她選擇的餘地,只有被人驅使選擇的命運。

Omega的地位看似是最稀缺的、最珍貴的,實際上不過就是被圈養的寵物。Beta遠比這更加自由。

“聖菲格孵化基地戒律森嚴,姐姐,出來一趟不容易,肯定想做一些在聖菲格孵化基地完不成的事……”弗道危在莫哀歲面前站定,沒有選擇更近一步。但此時已經很近了,近到弗道危能夠隱隱地嗅聞到那股熟悉且甜膩的香味,“趁這個機會,姐姐不如跟我好好玩一玩。”

弗道危棕色眼眸逐漸變暗。

在這短暫的接觸時間裏,他不能私自標記莫哀歲,所有的一切都得建立在莫哀歲自願的前提下。

不僅如此,聯邦政府的那群家夥們十分看好莫哀歲,還給弗道危等匹配對象佩戴上了一個信息素檢測裝置。

一旦檢測到匹配對象的信息素外洩,該裝置便會瞬間觸動,釋放出電壓足以電暈一個成年人,並及時給附近的警察局發送去信號報警。

饒是SSS+Alpha也無法承受這種電擊,弗道危還是比較厭煩,覺得處處束手束腳。

弗道危“嘖”了一聲,暗沈的眸子在莫哀歲的唇上停留了一瞬,舔了舔犬牙,心裏癢癢的。

看得到卻親不到……

真讓人不爽啊!

“我都戴了信息素檢測裝置,足以保護姐姐的安全,姐姐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弗道危單手插兜,將手腕遞到莫哀歲面前,他動了動手腕,示意莫哀歲看向那個醜不垃圾的裝置,“安心啦。”

莫哀歲知道信息素檢測裝置,羅佩給她講過。

不僅如此,在整個接觸期間,一旦匹配對象Alpha們發生一些越界的行為,他們將會立即喪失被選擇的機會。

這也是莫哀歲答應做基因匹配的原因。

而且,莫哀歲已經與MC-ling機甲公司約定好了時間,此時因為弗道危的存在而突然不去,也不知道下一個合適的時間又在何時……

放別人鴿子總歸是不好的。

但是這個規則有很大限制,莫哀歲並不能主動地、毫無有效理由的將這些沒有“違規 ”的候選者直接剔除。

如果此時來的是尤蘭,她完全可以姐弟二人的身份斬斷一切,及早脫身與隨青臨、寧書青在實驗室匯合。

念及此,莫哀歲的心裏不由得升起一絲怨氣,為什麽偏偏來的是弗道危,一個最擅長威脅人的家夥。

見莫哀歲的神色有些松動,弗道危便知道自己的話說動了莫哀歲,他竭力按捺住嘴角的笑意,打開副駕駛的門,做了一個紳士禮,微微彎腰,邀請莫哀歲上車。

弗道危關上車門,轉過身想要給莫哀歲系上安全帶的時候,卻發現莫哀歲早就系上了安全帶,書包也把板板正正地放置在腿上,行動要多快就有多塊,絲毫不給弗道危表現的機會。

弗道危悻悻地收回手,若無其事地問:“姐姐待會兒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沒有的話可以說個大致方向,我來做安排。”

莫哀歲低頭擺弄著光腦,打字回答這幾天同專業學弟學妹們的問題,隨口說道:“機甲實驗室。”

敷衍完弗道危後,莫哀歲很快點開了一張寫滿實驗數據的報告。

[秋蘭:學姐學姐,俺遇到了一點兒麻煩,俺覺得的俺的實驗操作步驟沒有出現問題,但是導師讓我重做,學姐救救學妹吧……眼淚汪汪.jpg,狗狗眼.jpg]

[莫哀歲:好,我給你看看,過一會兒給你答覆。]

[秋蘭:最愛學姐啦!小狗發射愛心.jpg]

弗道危:“……”

誰家好人談戀愛去機甲實驗室談啊?

倆人大眼瞪小眼的看別人做實驗嗎?

“那也太無聊了吧……”

“沒事,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把我放下先回去,等我不去機甲實驗室的時候再叫你。”

莫哀歲語氣淡淡,像是提了一個最普通的建議。

莫哀歲也只是這樣說罷了,至於弗道危聽不聽她根本不在意。

弗道危這種性格的人註定不會因為自己的話而轉變他的思想,或者說,他們這樣高高在上的Alpha生來就這樣,根本不會在意身邊附庸會是怎樣的想法。

說完這句話之後,莫哀歲便重新將視線放回了光腦上,仔仔細細地將秋蘭學妹的實驗操作步驟看了一遍,心裏便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梳理了一下思路與步驟給學妹發了過去。

弗道危沒有說話,心裏憋著一口氣,他就不應該問她的意見。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弗道危無它法,只好按照莫哀歲說的做。

但當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弗道危煩躁地抓了抓微卷的發絲,這一路上,也不知道莫哀歲在看什麽,都不曾擡起眼看看路,看看他會不會隨手賣掉她。

好像莫哀歲的約會對象就住在光腦裏面一樣。

半響,弗道危耐不住性子看向莫哀歲,好不容易做的約會計劃他不想廢棄,現在才中午十點,吃飯看電影什麽都太早了,他倒是有一個好去處。

他瞥了一眼莫哀歲:“姐姐是女生,眼光審美應該不錯,我們過會兒去尚杏看看?”

弗道危握著反向盤的手指緊了緊,他在期待著莫哀歲的回答。

尚杏中心是聖畢茨德市裏最大的一家購物中心,眾多有名的名牌飾品都包含其中,女生沒有不喜歡這些東西的,莫哀歲去了也許就會喜歡上一些裏面的商品。

為了今天,弗道危甚至專門找人運回了許多材料準備與莫哀歲一起做一對情侶戒指或者其他什麽情侶用品之類的,這樣,制成情侶的物件後,他可以時時刻刻帶著宣示主權,以便膈應一下後來者。

“尚杏?”莫哀歲手指一頓,在光腦上輸入尚杏。

結果顯示,她與MC-ling機甲公司約定的茶館就在尚杏這棟商業綜合體裏面。

“都行,下午還有其他什麽安排嗎?”

弗道危臉上忽然浮現一抹微紅,只是莫哀歲仍舊低著頭並沒有看清弗道危的表情。

“唔……下午去看個電影,拍個寫真,劃船,玩一個虛擬游戲,看看脫口秀……”弗道危有些不滿足,明明今天一天的時間都很充足,把這些事都幹一遍也都夠了。

“打住,你當我是機器麽?一天只有24個小時,安排那麽多事根本做不完。”莫哀歲斂目,平靜地看了弗道危一眼,“看個電影就夠了。”

她與MC-ling機甲公司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四點五十,要是撞了時間來不及,她還能趁看電影的空隙溜出去。

“這怎麽行,這些事我都想和姐姐做一遍啊。”

“時間不夠,以後有機會再做。”莫哀歲表情不變拒絕道。

弗道危的炸毛的心瞬間被安撫,以後有機會就行。

不久,兩人便到達了尚杏購物中心商業街。

商業街的白天客流量較少,顯得有些冷清,不敵晚上人多,尤其是在工作日這一天。

人們忙於工作,沒有時間過來享受生活。

弗道危將車鑰匙隨手扔給了門口的泊車小哥,帶著莫哀歲徑直進了商業街一家裝橫華麗的店。

店裏富麗堂皇,裏面擺放的展櫃裏擺放著各種貴重華麗的珠寶首飾,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閃耀的柔光,但是店裏卻不見任何工作人員的身影。

弗道危腳步沒停,大步流星的越過各個展櫃,推來休息室的門,在察覺到莫哀歲停在門口處不動了之後,弗道危疑惑地退了出來。

“怎麽停下了?”弗道危的神情由疑惑漸漸轉向不可置信,“你以為我是小偷?”

“你多想了。”莫哀歲否認。

看弗道危這般熟門熟路的樣子,估計這裏是他家族產業之一。

弗道危推來的那扇門並不是休息室的門,而是工作間的,說是工作間也不太準確,這裏倒像是一個臨時工作間,所有的制作設備都嶄新無比,像是這幾天才搬進來的。

狹小的工作間裏也是空無一人,裏面有一個大的雙人工作臺,配了兩把座椅,上面還放著折疊好的工作服,全都是嶄新的,一塵不染的工作室莫哀歲只在剛買來時見到過。

放眼看去,工作臺的桌面上擺放著各種貴金屬、寶石原料、工具以及幾張空白的紙張與鉛筆,莫哀歲面露疑惑。

大牌珠寶首飾的專賣店其實就是代理商,他們有自己的加工廠或者代工廠,店面內根本不會安置一個工作間制作飾品,效率低下還不會帶來額外收益。

而且這個工作臺的工具一應俱全,全是嶄新的,不像是會使用的。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弗道危揚起眉梢,語氣輕快,腦海當中已經想到了自己提前制定好了的計劃:“做情侶對戒。”

但是,當莫哀歲看到弗道危一副求誇獎的眼神,終是忍不住沈默片刻。

只見莫哀歲搖搖頭,鄭重其事的說:“……首先,我們不是情侶,用不著做這種暧昧的物什。而且,我也不會做什麽戒指,你應該考慮實際的操作問題。”

雖然都是手搓部件,但是改造機甲她在行,戒指什麽的還是算了。

“沒事的,很簡單,姐姐不會的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你。”弗道危事打定主意非要一個戒指不可了,莫哀歲深知弗道危在德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如果你實在想要,我可以從機甲上卸一個圓環下來給你當扳指。”莫哀歲一臉認真,她剛剛思考過了,機甲上很多地方都是圓管,不行的話她親自據下一個來也可以。

“……”穿著粉色體恤的Alpha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那不一樣。”

他一時之間分不清莫哀歲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了。

與莫哀歲多說無益,弗道危直接拉過莫哀歲,將她按在工作臺的座位上,不由分說的給她穿上圍裙工作服。

“姐姐,這個很簡單,你試試就會了。比機甲還要簡單,試試看嘛。”

弗道危在來之前就做好了功課,他甚至已經做了好幾次,成品都還不錯,他相信他們倆做出來的成品不會差到哪裏去。

莫哀歲對這些興致缺缺,她之前在現代世界看到過幾個打造銀飾的視頻,都是澆鑄法批量制成的戒指。

於是她問道:“沒有模板之類的東西嗎?就是那種澆註之後再稍微修一修的那種模板。那個多簡單,還能提高效率。”

弗道危咬牙切齒地說道:“沒有那種東西,我想要姐姐原創的。”

要爛大街的款式做什麽?

造假成本低不說還容易撞款,他只想要獨一無二的。

莫哀歲撇撇嘴,“哦。”

莫哀歲看了一下時間,看為時尚早,只好認命般的從面前的托盤裏拿起一塊沈甸甸的金子,心裏比劃著從哪裏開始做起,應該剪去多少合適。

弗道危看到這一幕,內心警鈴大作,莫哀歲剛拿起就聽見弗道危幽幽的說道:“……金的不好看,我想要銀的。”

莫哀歲於是只好放下金子重新拿起旁邊的銀條,比劃著從哪裏開始做起。

“姐姐喜歡什麽材質、什麽顏色的?”

“……隨便。”

莫哀歲用專門的工具剪下一塊銀子,然後從光腦上搜索了一下臨時工作間裏擺放的機器的具體用法。

等學習得差不多之後,莫哀歲放下光腦,她準備做一個素圈。

素圈戒指最簡單,難的她也不會,還浪費時間。

在莫哀歲從機器裏抽出一根細小銀柱的時候,弗道危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莫哀歲的想法,他立即阻止道。

“我不要素圈。”

莫哀歲不耐煩地皺了一下眉,滿臉嫌棄:“你要求可真多。”

要飯還得挑食?

“我也會給姐姐做一個精美的戒指,姐姐也要用心一點不是嗎?”

莫哀歲想了想,打算搞一個莫比烏斯環出來,她將那塊銀子重新扔進機器裏,不一會兒,一根細且扁長的長方體就掉了出來,莫哀歲拿起來和自己的手指比劃了一下,確認了一下具體的長度裁剪好後,固定住一頭,另一頭則是順著順時針扭轉一圈。

莫比烏斯環的形狀只有一個面,做好這種戒指只需要連接好一個整面就好。

她重新調整了一下角度後,套在鐵質的指環上,手動擰了一圈。

好在銀的硬度不算大,莫哀歲做起來也算簡單。

做完這一切後,莫哀歲將開口的莫比烏斯環套在自己食指上看了看,略微有些大,她打算摘下來重新整整。

“哎哎哎,姐姐,你怎麽給自己帶上了?”幹的熱火朝天的弗道危看見這一幕便炸了毛,“你做的是給我的,我做的才是給你的!你剛才是不是沒有聽我說話。”

“……我聽了”莫哀歲摘下戒指,扔在了弗道危面前,“幫你試試大小而已,行了已經做好了。”

弗道危狐疑地看了莫哀歲一眼,撿起桌上的戒指。

“莫比烏斯環?”弗道危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手中的戒指。

莫比烏斯環款式的戒指早就爛大街了,但是因為其特殊的寓意,又是莫哀歲親手做的,弗道危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兒。

莫比烏斯環的特點是只有一個面,循環往覆。

它有兩層含義,其一是:不管從何時開始都會相遇,其二則是,以及無盡的愛。①

“嗯。”

弗道危嘗試著往無名指上帶,結果直接卡在了手指的第二個關節上。

不論男Alpha看起來有多瘦,實際的骨架也比看上去要大上許多。弗道危的手指只是在他的體型下顯得纖細,實際上他的手指要比莫哀歲更粗。

弗道危捏著這枚戒指,氣得差點笑出聲。

他的姐姐可真敷衍啊。

照著自己的手指給他做戒指?

弗道危用盡全身力氣也塞不進去,但他也不舍得將那個開口扯開套進去,無奈下弗道危試著將戒指對著手指挨個試,最終將戒指順利的套在了小拇指上,大小才總算合適。

“好了,我的就這麽做完了。”莫哀歲不管別的,只要弗道危收下了就行,買定離手,他戴不上也不是她的問題。

說完後莫哀歲就立馬解開了圍裙,打開光腦繼續回覆消息。

而弗道危還念著莫比烏斯環戒指的用意,到也沒去計較莫哀歲把圈口做的太小的事,弗道危放下手中的活,摘下戒指,完成莫哀歲剩下的步驟——退火、打磨、煮銀。

等弗道危把自己送給莫哀歲的戒指做完的時候,也到了該吃飯的點兒。

“吶,這是我做的。”弗道危獻寶似的將手中的玉石戒指遞給莫哀歲,眼眸裏似是揉進了細碎的光,神情半是期待,半是央求,“姐姐快帶上看看。”

他認真地看著莫哀歲,掏出戒指就像是在求婚一樣。

“戴手上容易碎,先放包裏吧。”莫哀歲看了一眼便接了過來,直接揣進了口袋裏,“我餓了,吃飯去吧。”

“姐姐,你看不上我做的……”弗道危瞇了瞇眼眸,傷痕累累的手指蜷了蜷,按耐住心中的不爽,他順著莫哀歲的動作,忽地就看見了莫哀歲手腕上那一只精美的手鐲,眼神突然瞇了起來。

他這下終於忍不住了,立即出聲質問道,“那只手鐲是哪只野男人送的?”

“和你沒有關系。”莫哀歲言簡意賅,“別人的事少管。”

“隨青臨送的吧……”弗道危直接抓住莫哀歲的手腕,盯著莫哀歲的眼眸,迫使她看著自己,“姐姐,你和溫舟舟演的那一處大戲,不是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嗎?你已經讓警察局那群飯桶認定是溫舟舟與隨青臨談的戀愛,為什麽還要接受他送給你的手鐲?”

“你這樣是嫌自己攪的水還不夠渾嗎。”弗道危漸漸紅了眼眶,他現在看著那個手鐲礙眼極了,他的怒氣到達了巔峰,他現在恨不得直接把那手鐲撕成碎屑,但他卻不能直接動手。

“你又在犯什麽神經?”莫哀歲想都不想,直接甩開了弗道危的手,一邊揉著泛紅的手腕一邊說道,“你這樣子發癲,不如直接滾回家,別再我跟前礙眼。這個約會不要的話,大可以放棄。”

“……姐姐不是說餓了嗎?”弗道危轉著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硬生生地咽下了這口氣,牙齒咬的啪嗒啪嗒作響,“走吧,我們去吃飯。”

弗道危解下圍裙,直接扔在了地上,順便一腳踩了上去,跟著莫哀歲的身後出門。

他早晚會找個借口弄死那只Beta,省得他成天到晚一直在他面前礙手礙腳的……

*

吃過飯的整個下午,莫哀歲一直不在狀態,一直時不時看那個破光腦像是在等待回覆什麽消息一樣。

而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電影開始的前十幾分鐘。

由於不久之前剛剛弗道危因為隨青臨送的那只手鐲與莫哀歲吵了幾句,現在他只能裝作看不見,只是心裏一直憋著一股氣,不上不下的,但是他也不敢再說一些什麽。

他在莫哀歲心裏的印象已經足夠低了,現在又是輪流的使出渾身解數爭取莫哀歲好感的時候,他可不能被其他的垃圾比下去。

“姐姐,電影快要開始了,我們進去吧?”弗道危刻意放緩了語氣,尾音微微上揚,像是在撒嬌一樣。

弗道危選的是一家私人影院。

他手上帶著信息素檢測裝置,倒不至於會在私人影院對莫哀歲做一些經常閃現在他腦海裏的事。

弗道危一向不喜歡與很多人擠在一起看什麽恐怖電影,也不喜歡被當作動物園觀賞的猴子一樣,被人拍來拍去發到網上。

他有股份的尚杏商業綜合體的私人影院相對安靜一點兒。

而且,他只想和他姐姐兩個人一起看電影,不想被別的什麽人打擾。

弗道危選的這家私人影院是恐怖主題的,他們剛推開門打開燈的時候,便從天花板上落下來一顆帶血的頭顱,在地上彈了幾下,滾落到了莫哀歲腳邊,滿地的血液徑直的流淌在莫哀歲 的腳邊。

一股逼真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燈光太暗,在這顆頭顱掉下來之前莫哀歲沒看清是個什麽東西,待到它滾落至狡辯,她才看見。莫哀歲仔細分辨了一下血液顏色,發現那只是混合顏料之後,面不改色擡腳邁了過去。

弗道危看了一眼,道具不夠精良,他近乎是嫌棄的一腳將“腦袋”踢了出去,全然不管隨機嚇死一名路人的可能。

私人影院比較像公寓的客廳,最前面是一張分辨率極高的大屏幕,座椅不是日常影院的座椅,而是柔軟的沙發,落腳的地方鋪了一張柔軟的毛毯。

位於沙發的後面是一張雙人床,潔白的床鋪上面還擺放了一些紅色心形花瓣,

房間無主燈設計,裸露出來的幾個電燈泡隨機的明明滅滅,好像房間的燈受故障影響一般。

若有若無的因“年久失修”而潮濕的味道和天花板上吊著的那具無頭女屍,直接將房間的氣氛烘托到了極點。

這些元素組合在一起詭異極了。

弗道危順著莫哀歲的眼神看過去,拳頭瞬間捏緊,他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是誰做的策劃?

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在這種地方做/愛吧,所以擺放床的意義是什麽?

隨機嚇死一個觀眾還是嚇到莫哀歲,從而讓莫哀歲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嗎?

弗道危的嘴角微微抽搐,心裏窩火極了。

他要扣掉負責這塊的經理的年終獎!

莫哀歲再次看了一眼時間,四點零三分,還有五十多分鐘,還有很長的時間要熬過去。

她垂下眼眸,整個人陷進柔軟的沙發裏,弗道危緊跟著在莫哀歲的右手邊坐下。

弗道危將選擇權交給莫哀歲。

在選擇電影的時候,也有弗道危的一些小心機在裏面,弗道危選的是情侶必選項——恐怖電影系列,不論莫哀歲選什麽電影,都只會蹦出恐怖電影。

他是這麽預計的,等到影片播放到嚇人的地方,莫哀歲便會被恐怖場面嚇作一團,然後順理成章的縮進他的懷裏。

屆時,弗道危在這個時候便能發揮艾絲繡說的那個什麽“男友力”,也算是名正言順的擁抱到他朝思暮想的莫哀歲了。

但是,弗道危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從進門到現在,莫哀歲可從未露出什麽害怕的情緒,這個方法的可行度一再降低。

莫哀歲挑了挑,選了一個最新上映的影片。

電影很快就開始了。

熟悉的開頭綠色背景、金龍與熟悉的音樂。

莫哀歲在無聊的時候看過大量的恐怖電影,她熟知鬼片的各種套路——音樂變化的時候多半有鬼魂出現;當鏡頭拉長定格在主角臉上時,身後多半會出現鬼影;每一張照片上也會有鬼影的出現。

忽然,莫哀歲的光腦一閃,她順勢劃開光腦,弗道危眼睛一瞇,電影也不看了,扭過頭去看莫哀歲。

[夏覆:學姐這會兒有空嗎?]

夏覆?

莫哀歲記起來了,之前通過的機甲專業的學弟。

[莫哀歲:在的,怎麽了?]

[夏覆:學姐,我有一道題不會做,可以問問學姐嗎?]

弗道危“嘖”了一聲。

[莫哀歲:截圖發我一下吧。]

[夏覆:好的學姐!麽麽麽麽.jpg。]

[夏覆:圖片.jpg]

莫哀歲手指一頓,下一秒弗道危的大手就蓋在了莫哀歲的光腦屏幕上。

“可真能耐啊,有人給你發腹肌照。”

“……只是發錯照片了吧。”莫哀歲光腦又震動了一下。

[夏覆:圖片.jpg]

看清圖片後,莫哀歲閉上了嘴。

“我就站在姐姐面前,你還要去看別人的?!”弗道危快要氣死了,他捏著莫哀歲的手腕,側過身,帶著莫哀歲的手伸進自己的體恤裏,“你怎麽不摸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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